今年,吉尔吉斯共和国庆祝加入欧亚经济联盟(EAEU)10周年。欧亚经济联盟成立于 2014 年,旨在促进经济发展、商品、服务、资本和劳动力的自由流动,并为成员国经济的现代化做出贡献。
创始成员国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可能受到当时流行的欧亚主义思想的启发。最初的欧亚主义基于一种社会哲学观念,即俄罗斯既不是欧洲文明,也不是亚洲文明,因此必须走自己的道路。
当代欧亚主义是多方面的,而且越来越政治化。从更实际的角度来看,欧亚经济联盟借鉴了其他一体化项目(如欧盟)的组织实用性。
在这篇专栏文章中,我从较小成员国的角度讨论了加入欧亚经济联盟的利弊。该联盟目前由五个成员国组成:最初的三个国家,加上稍晚加入联盟的两个较小的国家亚美尼亚和吉尔吉斯斯坦。
欧亚经济联盟的好处
欧亚经济联盟成立十年来,专家和观察家们对于加入该联盟是否有益仍未达成共识。意见不一的原因是,专家们对同一数据的解读往往感觉完全不同。因此,有必要概述欧亚经济联盟的已知好处和潜在问题,以及现有的批评意见,让读者自行判断哪种说法更有说服力。
加入欧亚经济联盟的好处因成员国而异,取决于各自经济的规模和性质。《欧亚经济联盟条约》强调,货物、服务、资本和劳动力的自由流动是其主要目标之一。货物、服务和资本主要来自经济实力较强的国家,如哈萨克斯坦,而劳动力流动则给亚美尼亚和吉尔吉斯斯坦等较小的国家带来短期利益。
俄罗斯是欧亚经济联盟内最大的经济体,作为联盟的领导者,受益匪浅。它从与邻国加强经济合作和贸易中获益,这有助于稳定其经济,尤其是在西方因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而对其实施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利用欧亚经济联盟作为影响后苏联国家和加强其在该地区的地缘政治地位的工具,以抗衡欧盟和其周边其他西方国家的影响。欧亚经济联盟使劳动力流动更加简单,这有利于需要劳动力的俄罗斯公司,特别是因为许多俄罗斯工人要么在乌克兰,要么在国外,以避免被征兵。
哈萨克斯坦受益于进入更广阔的市场,这有助于实现经济多元化,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严重依赖。欧亚经济联盟还有助于改善交通连通性和基础设施,这对哈萨克斯坦作为一个内陆国家来说是一个关键优势。哈萨克斯坦虽然是欧亚经济联盟的主要参与者,但它也与中国和西方保持着关系,利用联盟来平衡其地缘政治利益。
白俄罗斯严重依赖俄罗斯的能源补贴和贸易,因此更容易进入俄罗斯市场。尽管白俄罗斯与俄罗斯在经济政策上偶尔出现分歧,但白俄罗斯继续从加入欧亚经济联盟及其合作框架中获得经济利益。
亚美尼亚也获得了好处,例如增加了关税收入、产品进入了更大的市场,以及增强了俄罗斯的劳动力流动性。
最后,对于吉尔吉斯斯坦来说,关键的好处在于放宽了劳工移民规定,允许其公民在俄罗斯工作,汇回对其经济至关重要的大量汇款。与其他成员国一样,吉尔吉斯斯坦受益于成为更大经济集团的一部分,有可能通过贸易促进经济发展。
批评和担忧
尽管建立商品、服务、资本和劳动力共同市场(《欧亚经济联盟条约》第 4 条)是欧亚经济联盟成立的最终目标之一,但由于苏联的共同历史,该市场已经以某种形式存在。在拥有这样历史的地区,贸易和连通性的增加是自然的结果。因此,当任何经济活动的增加归因于欧亚经济联盟成员资格时,人们必须考虑如果没有它,情况是否会有很大不同。
除此之外,对欧亚经济联盟还有三点实质性的批评:联盟内部关系不均衡、经济挑战和地缘政治动态。批评者认为,联盟的利益不成比例地偏向俄罗斯,而较小的国家则可能面临经济和政治依赖。
由于成员国内部存在各种问题,如腐败、经济差距以及由于国家政策不同而缺乏真正统一的市场,因此实际的经济利益存在争议。许多可感知的利益围绕着贸易和海关,而这两个领域都充斥着该地区的非正式性和缺乏问责制。
最后,一些人认为,欧亚经济联盟更像是俄罗斯的一个政治项目,而非纯粹的经济项目,因为它并不总是符合所有成员国的经济利益。该地区以外的批评者认为,该联盟是该地区重新苏维埃化的一次尝试。最近人们担心,在制裁下与俄罗斯建立密切的正式关系可能会产生不良后果。
此外,作为排他性经济一体化项目的一部分,几乎必然意味着与其他地区的贸易受到某些限制。而与主要区域经济伙伴中国达成的贸易和经济协议部分则解决了这一担忧。
总而言之,吉尔吉斯斯坦从贸易、市场准入,尤其是劳动力流动性的增加中获益,而俄罗斯似乎在经济和政治影响力方面获得了最大利益。